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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曾孤注一掷。

[启深]兄弟与兄dei

Part 1.

那是一个飘雪的寒冬,再过不久张启山大概就要离开上海,他撑着一柄漆黑的大伞,条纹衬衫上褐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,烟灰马甲外面罩着件繁复的灰格大衣,在这夜色靡靡的灯光下,优雅从容。

陈深想他这个人不怎么显露山水,他是优雅的凶徒,也是悲悯的神祗,他们一同在漆黑的夜里漫步来过苏州河,走到外白渡桥,后来在人迹已尽的路边停步,陈深酝酿许久,不得不开口,他说,你知道一个叫程霆的人吗。

张启山没有听说过,我不认识,他是谁?陈深说,他是我的……哥哥。张启山皱起眉头,我没有听错,他姓程,你姓陈。陈深抬头,雪花从他脸颊上滑过去,没入夜色当中,他笑着说,你怎么知道,我就一定姓陈?

张启山没有舒展眉头,是了,乱世里,能保有自己的姓名都可能是件难事。陈深,却不一定就是陈深。沉默半晌,问道,你的哥哥,他怎么了。

他去当飞行员,陈深侧过脸来,追忆一般笑笑,他给我唱过一首歌,天空才是我们死去的地方。后来我再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。陈深眯着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,对张启山说,我以为你们同是国军,大概总还是有点希望。

是我强求了。陈深平静地顺着苏州河望过去,他似乎不太失望,也可能早已明白世上并无侥幸。大雪落在这个寒冬,到处是别处飘来的冰花,那总也无法到来的春意生机,埋藏在厚重的夜色之下。

Part 2.

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,再过几分钟张启山大概就要离开陈深家,他撑着一柄漆黑的大伞,烟灰色条纹毛衣,脖子上缠着一圈浅褐的围巾,外面罩了件灰格大衣,在城市夜里亮如白昼的灯光下,优雅从容。

陈深想他这个人有时候也闷得很,看着凶巴巴,其实人是挺好的,他们一同在亮化的城市夜晚漫步走出小区,走过商业街,后来乘地铁去火车站,在即将进入高铁的入口处停下,陈深憋了挺久,终于还是开口,他说,你知道一个叫程霆的人吗?

张启山没有听说过,我不认识,他是谁?陈深说,他是我的……哥哥。张启山皱起眉头,我没有听错,他姓程,你姓陈。陈深抬头,雪花从他眨巴眨巴的眼睛上一跳而过,对啊,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。

张启山:你等会儿??

他们这种亲兄弟,是个什么关系?!不,他都是来过陈深老家的人了,怎么竟然从没听陈深提起过这号人物?!不,他跟陈深都这样了,陈深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?!一时脑中纷乱,张启山沉默半晌,冷静下来问道,你的亲兄弟,他怎么了?

他去当飞行员了,陈深侧过脸来,满眼都是嗔怒,他去年夏天走的,现在寒假都要过完了,竟然什么消息都没给我发过。陈深抿抿嘴唇,对张启山说,你家里都是部队的嘛,我以为你可能知道多一点。

他是什么明星飞行员吗?试飞英雄吗?我为什么要知道他?程霆是吧,我记下了!张启山面沉似水,说,我会去打听打听。

陈深眯眼笑起来,其实我也知道这很正常,毕竟他们这样的军人,要保守国家秘密,要辛苦地训练,要冒着生命危险,等该有消息的时候,自然会有的。陈深望着轨道上一列列高铁飞驰的方向,并不太失望。在这样一个冬天,大雪之下尽是即将到来的,勃勃的春意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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